大皖新聞訊 1月24日,是農歷大年初三。俗話說,“初三日,拜舅姑”。這一天,安徽北部很多地方的風俗是到舅舅、姑姑或者姨娘家拜年。自疫情爆發以來,記者已經有兩年沒有去姨娘和舅舅家拜年了。農歷兔年大年初三,記者先后去了蕭縣的姨娘家和舅舅家拜年。來,一起跟隨記者的筆和鏡頭了解一下皖北過年走親戚的民俗,感受一下濃濃的年味。
出發:寒冬中縣城上演堵車
1月24日,正是兔年首場寒潮抵達安徽的日子。上午9點半,提著為舅舅、姨娘準備的禮物下樓裝車,僅僅幾分鐘的功夫,我渾身上下就被凍得冰涼。盡管陽光很好,但是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。不過,一想到即將能見到親人的笑臉,渾身就立刻充滿了力量。
10點不到,路上的車子有點多。近兩年,隨著私家車的增多,遇到節假日縣城也經常會上演堵車。中國防疫新階段的首個春節,走親訪友井噴,交通壓力倍增。不過,令人感到欣慰的是,當天盡管部分路段有點擁堵,但每到重要的交通節點,總是能看到交警的身影。刺骨的寒風中,交警同志的指揮手勢仍然一絲不茍。因此總體來說,通行還是非常順暢的。
姨娘給的東西塞滿了后備箱
一個小時后,車子抵達姨娘家所在的村莊。拐進一條小路,我看到姨父走了出來。姨父看到我,臉上頓時露出笑容,然后指揮我將車輛停放好。走進院子,姨娘、表妹、表妹夫一起圍上來寒暄。
院子里支起一口鍋灶,大表妹夫在灶下燒火,臉膛被火光映得通紅。鍋里咕嘟嘟地燉著一鍋肉,煙囪青煙直上云霄。大表妹勒著圍裙,正手腳麻利地將一只剛剛宰殺的土雞“大卸八塊”。
接下來,姨娘開始翻箱倒柜找東西給我們。我們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:“這個,要點不?”姨娘自己曬的蘿卜干、干豆角,裝了滿滿一袋子。“這個燒稀飯可好吃了。”姨娘捧出幾大捧自己地里種出來的黑豆說。姨娘自己做的臘豆子、辣椒醬也被一一裝進了后備箱。
表妹拿出一件東西,“這個你要不?”讓我的思緒一下子回到小時候。
姨娘是個手巧的人,她會用繩子將光潔的秸稈捆扎成一件像工藝品一樣的圓形器具。這種東西,以前在皖北農村很多家庭里都能看到。
但是,近年來隨著塑料器皿的流行,這種東西已經很少見了,尤其像姨娘這樣會做的人更是越來越少了,方圓幾個村子也找不到一個。“幾天才能做一個,哪里還有人愿意學?”這個叫“拍子”(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字。回到我長大的農村,越來越發現,我們的文字記述還有很多難以企及的地方)的東西,可以放餃子和其他食品。如果用得仔細的話,一個可以用好幾年。壞了,撕吧撕吧扔到灶下燒火,就變成了草木灰,重新回歸土地。
不知不覺間,后備箱滿了。我們帶來的是各種花花綠綠包裝的所謂營養品,換來的是姨娘自己手工做的食品或者物件。前者來自城市工廠流水線,看似高檔,而在姨娘給我們帶的用錢也難以買到的東西面前,是如此菲薄,讓人不由得心生愧疚。
在舅舅家成為“鍋門口的客”
在皖北有一句俗語,外甥到舅舅家、姨媽家走親戚,“是鍋門口的客”。意思就是,因為經常走動,非常親,這樣的親戚來了,可以直接進到廚房里,有飯就吃,有活就干,可以不拘禮節。
11點半,我們到達蕭縣張莊寨鎮塘坊村,來到舅舅家。舅舅院子里堆放著黃燦燦的玉米。平時,表妹和表弟都在江浙一帶打工,這次過年都回來了。表妹表弟要幫舅舅把玉米脫粒,舅媽不讓。“一年忙到頭,到家里就歇歇吧。”
見舅媽還在灶下忙活,幾個表妹剛下車就洗手進了廚房。我坐在土灶前燒火。紅彤彤的灶膛里,柴火熊熊燃燒,不時發出“呼呼”的聲響。我記得,小時候老輩人說過,這是家里來客人時“火在笑”的聲音。
立刻,廚房里切菜的聲音、炒菜的聲音、聊天的聲音交織成鍋碗瓢盆進行曲,煙霧升騰中,菜肴一份份出鍋……
12點半,熱氣騰騰的飯菜全部上桌,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。雞,是舅媽自己養的;魚,是舅舅在小河里逮的;各種素菜,都是自己地里種出來的,就連羊肉湯里放的蒜苗和芫荽,都是剛剛去地里拔的……
聽著親切的鄉音,吃著一直令我魂牽夢繞的土菜,這熱熱鬧鬧的場景和久違的煙火味,讓人不由得感慨,這就是年味啊。
大皖新聞記者 趙明玉 攝影報道
編輯 王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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